畸态分节阅读 169

柏修文启车子，转头直视方，发现自己有点看清远方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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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着，桐桐。”

“到这里，是希望再为任何事担忧、愧疚或苦了。生中有许多事都无法预料，但这并非是谁的失。”

“这也是到的梦境的缘故——”

然而就在说这句话的刹那间，柏修文却失语般怔在原地，这些梦境的片段断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回，幕幕场景涨落般黯淡、褪，而终了之时终于意识到

这是桐的梦。

这是自己的梦。

桐现在怎么还可能梦呢？

“叮铃铃—— ”

像是为了打破这凝固的氛围，桐的电话突然响起了。

桐如获赦般松气，忙通地从的袋里找手机，柏修文看着，倏然意识到哪里对——这手机卡本是之单独给桐设立的，旁本就会知这个号码，是谁会打电话？意识就手夺取，然而桐却立马接通了。

霎时间天地轰鸣，拔地而起。灼热的烈焰霎时间将切都噬，连气也仿佛实质般波燃烧起，也将桐错愕的、流着泪的面庞全然消抹掉——

柏修文手是的。地扑去，然而堵无形的墙却将与桐分成两方天地。

顷刻间，那种熟悉的失重再次席卷而。而在黑暗覆盖的那秒，柏修文终于看见桐刚才在车窗画的是什么——

生乐，柏先生。

梦境坍了。

柏修文缓缓沉气。

的额头浸了几滴，但仍没有睁开眼睛。头的电话铃声喋喋休地响，终于抬手拿起手机，接了那通响个的电话。

“喂，喂？老柏？今天圣诞节，和小玟在家了点东西，家看看，方吗？”

“”柏修文觉得有些头晕，静了刻才，“好的，没有问题。”

两寒暄了几句，才结束了电话。

起了，柏修文先开了个二十分钟的电话会议，代了公司与某平台的意向作条件，又吩咐了国区负责与某PE联系，将切理妥当，才去了洗手间。

洗漱好，直没有关掉龙头，目光盯着那流的、永歇的，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
好的，没有问题。的生也是如此。

似乎是路顺遂到底、无波无折的生。可以简简单单用‘好的，没有问题’概括的乏味生。

这条路已经可以望得到头。

刚才打电话的是位学时期的旧友。这位朋友并非家境多富裕的，但运气好运，搭时代车，湾区码农摇成科技公司股东，公司成功市，也实现了生的财富自由。

柏修文想起《黑客帝国》中，引导者Morpheus问男主Neo是否相信命运。

-Do you believe in fate, Neo?

-No.

-Why not？

-Because I don’t like the idea that I’m not in control of my life.

Neo的回答是：“所谓命运，就是指由己，喜欢这种概念。”

可终究能否决定被降临的命运？

自搬到加州，许多朋友都纷纷联系。柏修文绝了半，惟余几个读书时的好友继续联系。然而仅是这样的社频率都难以维持，倒是因为别的

只是觉得非常，非常疲倦。

将洗手池蓄的时候，柏修文想起给朋友们准备些菜式好度圣诞。楼到楼的厅堂里，并没有开灯，径直走到开放式厨的冰箱旁。

冰箱发的冷灯光是这偌别墅中唯的彩。柏修文看着冷藏柜当当摆着的燕麦牛发愣。知了多久，门传的铃声才引起的注意。去开门。

旧友和子捧着烤、苹果派和些中式甜品站在门。两的脸被门的圣诞树的暖灯光映着，笑意看着，“圣诞乐，老柏！”

打扮得像个圣诞树的小女孩突然从朋友了头，对着了个鬼脸，然而看见时圆圆的眼睛瞬间就瞪了：“咦，叔叔得好帅哦！”

“这孩子家柏先生，说圣诞乐！”

“圣诞乐，柏先生！”

三笑得其乐融融。

门外雪纷纷，别墅旷的草铺着薄薄层雪，仿若糕点撒的糖霜。隔住的是位国际闻名的巨星，圣诞夜party声和Billboard的新专绝地轰炸耳，绚烂的冬烟争相向天绽放，而山的落购灯海纵横、声鼎沸。

柏修文时间有些恍惚，的眼睑经意地，随即望向更远的地方。

远已传了圣诞倒计时的钟声。

原如此。

柏修文心得异常平静，平静得如同活着这约近三十年的每时每刻。加州常年阳光炽烈，鲜少雪，这场突如其的圣诞的雪携给许多往事，让想起或悲哀或美好的切，想起那些跨越而的山川、星辰与海洋，想起这些年的得与失，想起诗所说生是场返航。

好的。没有问题。